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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帕尔·阿不力孜(教授 博士生导师)
时间:2012-09-19   来源:网络   点击数:5630

    在北京市政协委员中,有这样一位年轻的维吾尔族委员。他是维吾尔族的第一批留日学生,第一批博士,博士后,博士生导师;他不到30岁时,成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最年轻的副教授,39岁时,成为博士生导师;他孜孜不倦地进行科学探索,他开朗热情地拥抱生活。他不断为自己的民族增辉,维吾尔族也为他感到骄傲。他就是中国医学院药物所仪器分析中心主任再帕尔·阿不力孜教授。

  父亲:人生的导师

  时光倒退30年,新年前夕。

  维吾尔民族能歌善舞,喜欢聚会娱乐。但每次面对伙伴的邀请,15岁的再帕尔·阿不力孜都感到十分为难——在同伴面前,穿着哥哥的旧衣服的他显得那样寒酸,少年的心总是敏感自尊的。

  虽然那是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但过年的时候穿上一件新衣服并不是特别奢侈的事情,尤其再帕尔那样的家境。他的父亲在《新疆日报》社工作,母亲是一名小学教师。

  “爸爸,给我买件新衣服吧,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在临近新年的时候,再帕尔向父亲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的那身衣服与周围的同学比较起来,实在太旧了,而且不管冬夏就是那么两件。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父亲一定能满足他。

  父亲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他伤心地哭了。

  “堂堂男子汉,还为衣服哭鼻子,太没出息了”,父亲严厉地批评了他。从父亲的口中,他听到了“人不能只追求外表”这样的道理。虽然不多的几个字,但这句话的分量在再帕尔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他一直很崇拜父亲。没有什么力量比父亲的言传身教更能对再帕尔产生影响。

  再帕尔·阿不力孜的父亲是著名的维吾尔族诗人和老作家阿不力孜·那则尔,曾担任《新疆日报》社副总编、副社长,以及新疆作协主席。他不但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的文学作品,还因为文学界培养了新人而被称为“文学花园里的育花人”。正是这位严厉克俭的父亲对再帕尔产生了深深的影响。

  父亲在《新疆日报》工作时,再帕尔常去父亲办公室看书学习。进出办公室的人很多,多数是向父亲请教如何修改稿子。常常在别人看来很难修改的地方,父亲略加思考,就能顺畅自然。旁人对父亲的敬重印在了小再帕尔的脑海中。

  再帕尔·阿不力孜很小的时候,家里就装了电话。电话百分之百都是打给父亲的,一般都是报纸送去印刷前,请父亲再去校验一次。无论多晚,只要接到电话,父亲就会赶到办公室或者印刷厂。四十多岁时,父亲患了心脏病,他的战友都说是太过辛劳的原因。

  父亲去世时,再帕尔写了一篇悼念文章,称父亲是自己的“人生导师”,父亲对他产生了两个重要影响:一是努力成为一个像父亲那样受人尊敬的人;一是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认真。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再帕尔就懂得勤奋学习的重要。通过努力,他考上了新疆大学化学系,并且凭借优异的成绩,成为班里留校任教的惟一一名学生。

  毕业前夕,系领导问再帕尔:“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再帕尔说:“我是乌鲁木齐人。”

  系领导很疑惑:“你是乌鲁木齐人,那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再帕尔说出了父亲的名字,系领导惊讶地说:“你是他的孩子,不可能吧,我还以为你是从农村来的。”因为,他没见过城市的孩子一年四季只穿一套衣服。

  多年之后,回忆起这段经历,已是中国医学院(中国协和医科大学)药物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的再帕尔·阿不力孜说:“父亲的严格要求,以及以身作则对我产生很大影响。因为家里的情况和父亲的严格要求,我在物质生活上非常简朴。事情总是有正反两个方面,那时不能如愿以偿地穿上漂亮衣服,但正是这样才使我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到学习上。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应该感谢我的父亲。”

  异域求学

  1985年,再帕尔因为学习成绩突出,被选派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第一批赴日本留学生,到日本明星大学化学系学习。在那里,他开始了真正的科学研究。

  八十年代,留学远没有今天这么流行,一个异乡的学子总会遇到各种困难与挫折。虽然再帕尔很少谈论这些,但许多留学生需要解决的问题他都不得不面对,而且为了在学业上有所成就,他遇到的困难甚至超过了大多数人。

  在日本,他的身份是中国学生,没有人会把他作为少数民族来特殊对待。他既要学习日语,又要适应生活,更不能浪费一滴宝贵的专业学习的时间。

  读硕士时,再帕尔每周要到离学校很远的一个实验室做实验。去之前,他总是作很充分的准备,以便在一天内获得更多的数据。当时,实验所得数据是用一种价格昂贵的卷轴纸打印,再帕尔并不知道这一点。终于有一次,在他抱着一堆数据资料准备回去时,实验室的管理人员很不高兴地问他:“小伙子,你知道你每天用了我们多少纸吗?这纸很贵,一卷要一百多美元。”

  再帕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窘迫。他不能理直气壮地负担起这笔费用,当时的生活费维持生活已经不容易了。但能做这项实验的仪器很少,一项项数据又是那么重要,他怎么舍得这难得的机会呢?他是那样无助。

  幸好那位管理人员还算通情达理,他说:“你想多做实验,多获得数据的心情我理解,但以后能节约就节约些吧。”

  就是这样,再帕尔既要勤奋刻苦,又要小心呵护自尊。

  多年来,再帕尔始终坚持一条原则——只要身体状况允许,就不间断工作。但在日本读书期间,即使身体状态不佳,他仍不肯松懈。

  1991年,再帕尔到日本攻读博士学位。虽然这是他第二次来日本,但糟糕的环境还是让他遇到了麻烦。他住在校外一处简陋的留学生楼内,因为空气灰尘中有大量螨虫,所以刚到日本不长时间,他得了过敏性鼻炎。

  每天,他不得不忍受呼吸困难的折磨。尤其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最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坐在床上,用胳膊支在床边的书桌上看书,等瞌睡袭来时,立刻躺下。这样,他常常一熬就到后半夜,最后只能勉强睡上几个小时。第二天,他还要继续做实验。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

  学业结束之后,再帕尔选择了回国继续研究。“我喜爱自己的专业,虽然为此付出了很多,但我并不后悔。”

  年轻的博导

  1988年,再帕尔获得硕士学位回到新疆大学继续任教。1991年,因为成绩突出,他被破格提升为副教授,那一年不到30岁的他,成为新疆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教授。正如诗人父亲给他起的那个富有诗情的名字“再帕尔(凯旋之意)”,他正逐渐向人生的“凯旋”迈进。

  1991年,再帕尔应日本东邦大学理学院之邀,再次留学日本。在日本获得博士学位后,他受中国医学院药物研究所的邀请,作博士后。博士后出站之后,1997年,再帕尔作为中国医学院(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引进人才,被晋升为研究员,在“国家药物及代谢产物分析中心”工作,成为质谱分析的带头人。现在,他还担任该中心的副主任,及药物研究所仪器分析中心主任。

  质谱学是一门基础学科,也是一门高科技学科,广泛应用于化学、化工、医学、药学、环境等各领域,是当今国内外最活跃的分析学科之一。再帕尔所从事的正是这样一门处于国际前沿领域的研究,他在国际上首次提出了“准氢键”新观念,从理论上扩展了氢键的覆盖面,得到了国内外学术界较高评价。

  现在,再帕尔从事利用质谱新技术开展药用植物(含中草药)和药物代谢产物中微量成分分析的快速、灵敏的分析方法探索,以及质谱分析法的新应用、天然产物和合成物的结构特征等研究。“就像去天安门,可以走永定大街,也可以走别的路;可以步行,也可以坐车,而我们是在找一种高效快速的路径和方法。”很复杂的东西,他用轻松的比喻一下就讲明白了。

  这些相关研究成果已经在国内外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40余篇;其中在国际质谱学等SCI杂志上发表相关论文近20篇,这当中10篇是2002年至今连续发表的。这些成果得到了国际质谱界和国内药学、分析同行的公认和好评:既紧密结合了国内外对于药用植物中活性成分的高效快速分析的前沿课题,又开辟了质谱的新分析思路,建立高效、快速微量的新分析方法具有很好的学术意义和应用前景。

  科研日益精进的同时,再帕尔的努力不断得到肯定。2000年,因为在专业领域的出色成绩,39岁的再帕尔成为了一名年轻的维吾尔族博士生导师。他还获得过北京市爱国立功标兵称号等多项奖励。

  最近,他被选为中国医学科学院、中国协和医科大学院校学术委员会委员,并应主编邀请,担任国际主要质谱学杂志‘Rapid Commun. Mass Spectrom.’和‘J.Am.Soc.Mass Spetrom.’的审稿人。这些年,他还担任了中国质谱学会常务理事、有机质谱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他多次组织了全国性的学术会议。

  从维吾尔族的第一批留日学生,到第一代博士、博士后,再到博士生导师,再帕尔不断为自己的民族增辉,维吾尔族也为他感到骄傲。

  快乐的学者

  和许多天真活泼的少数民族同胞一样,再帕尔·阿不力孜是一个生动有趣的人。办公室里正在运行的空调突然断电了,再帕尔会不假思索地脱下鞋,跳上桌子就开始“检修”。这时,他一点儿都不像那个在实验室里对他的博士、硕士研究生要求十分严格的教授。

  西谚云:性格即命运。再帕尔能够在科学事业上取得令人赞叹的成就,同时又能从容面对困境,快乐自信地生活,这与他乐观开朗、率性自然的性格不无关系。他的乐观开朗有很强的感染力,加上待人诚恳,所以很多人喜欢和他交朋友。就连在日本读书时,他那位严厉的导师都不得不承认,他与再帕尔的关系不像师生,而像“父子”。

  在日本留学时,他与其他数名留日学者共同筹建了“在日中国科学技术者联盟”学术团体。作为创始人之一,再帕尔担任联盟的第一届副理事长。由于办事公正,又有很强的组织能力,再帕尔负责外联和组织各类活动。在他的带动下,这个团体联系了许多在日本留学的学者,大家定期交流,在学术上以及生活中,都大获裨益。一个维吾尔族学者,对海外的中国同胞具有如此强的感召力,足见他在大家心中的威信。前几年,中国科协召开全国青年学术联合会,其中第三、四届请海外学术团体召集海外留学人员参加,驻日的“在日中国科学技术者联盟”成为中国科协在海外的联络机构。再帕尔说,他在联盟的活动中展示出的领导才能,是他父亲在血液中遗传给他的。

  一般情况下,很多人会认为从事自然科学的人不太关心时事,这一规律在再帕尔身上有点“失灵”。他热情大方,对身边的事物充满兴趣。1999年,身边的同事推选他做宣武区人大代表。在区人大召开的会上,总能听到他的发言。

  他最近在学习开车,他把开车的“心得”与三个文明建设结合起来。“汽车和汽车的质量是物质的,相当于物质文明,交通法规是政治文明,驾驶员的行为就是精神文明。物质文明是原动力,政治文明是保障,精神文明是推动力。”

  不要以为他就是随口说说,他把这些写成发言稿,在北京市政协全会的专题座谈会上做了发言。作为新当选的北京市政协委员,他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问题认真记下,并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必须重视精神文明建设,精神文明发展的成功与否可以成为考核领导干部工作能力的指标。北京市市委书记刘淇在座谈会的总结发言中对这一观点给予了肯定,并引用了再帕尔的说法。一位报社记者在文章中说:“刘淇指出,精神文明应该作为领导干部考核的指标。”

  “其实那段话是我说的”,再帕尔边开玩笑、边强调着。

  再帕尔说,他有一个梦想,就是建一所私立大学,用自己的教学方式,用所感所闻教育年轻人。因为,一个国家前进的速度,与这个国家的国民素质关系密切。

  这个想法是在日本留学时萌生的。当时,日本大学的数量世界排名第二。再帕尔看到一份资料:从人口比例看,日本街上走着的一百个人中,就有两个人是在去学校的路上;日本大学中,百分之七十多是私立大学,私立大学中百分之七八十是二战后建立。战后的日本也是一穷二白,之所以有日后的发展,与日本的有识之士重视教育密切相关。再帕尔很喜欢康德的一句话:“人只有通过教育才能成为人。”

  他谈到了几年前道路上经常出现的口香糖迹,谈到了生活中一些不文明的行为。他说:“以前我也不知道口香糖的那层锡纸是用来包裹要丢掉的口香糖的,但是通过教育,我知道这些。我还可以教育我的孩子,他很小就懂得这个道理……”

  言谈之中,再帕尔充满了说服力。相信,他能实现他的这一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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